满脸是血。
眼角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。
与血融合在一起。
“小姐姐！！！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小姐姐，我去找姜家人！”
“你们放开我，你们这些坏人！”
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少女身下的血在蔓延。
她倒在血泊当中。
在意识消失的那一瞬。
她突然想问自己一句话。
值得吗？
这么多年，值得吗？
“她好像晕了过去？”
“不是晕了……是死了……”
“死就死了，怕什么！”
“小姐姐！！！”
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上来。
小脸上满是泪水，“我去找大夫，小姐姐，你不要死，我去找大夫……”
小男孩还未跑开，便有人拎着他的衣领，“晚了，她已经死了！”
被拎到半空中的小男孩挣扎着，脸上泪流满面，“你放开我，你放开我，我要去找大夫！”
“草！踢到老子的鼻子了，小兔崽子你找死吗？”
那小小的身影被扔了出去，狠狠摔在地上，后脑勺撞到石阶上，有大片的鲜血潺潺而流。
小男孩骤然瞪大了眼睛，身子哆嗦了一下，然后没了反应。
“这小鬼好像……死了？”
“不是吧？这么不经摔？”
“真死了，脑袋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“世子妃醒醒……”
“世子妃您快醒醒啊！”
厢房里，春桃急的不行。
床榻上的姜幼安不管怎么喊都醒不来。
“来人啊！”
“快来人啊！”
春桃面带焦急，跑去门口喊着，守夜的徐侍卫上前，“春桃姑娘，怎么了？”
“徐侍卫，世子妃梦魇了，不管怎么喊都醒不了。”
对面厢房的灯亮了。
很快，一抹颀长的身影大步而出。
只着里衣，甚至连外衣都没有穿。
“世子爷，世子妃梦魇了，怎么都醒不了！”
墨扶白快步而入，还未上前，便听到哽咽声。
他抿紧了唇，只见小姑娘死死的抓着被褥，却是满头大汗，脸色惨白，眼角有眼泪不断滑落而下，打湿了枕头。
嗓子眼发出的哽咽声里，带着无助与绝望。
今日六千字，晚安
等看清楚姜幼安此时的模样，墨扶白的脸色也变了。
“姜幼安！”
“呜……”
“姜幼安！！！”
回应墨扶白只有姜幼安的哽咽声。
墨扶白抿紧了唇，将她从床上搂了起来，他轻抚着她的后背，“幼安，醒醒……”
“你在做梦，快醒醒，幼安。”
墨扶白的嗓音都变得很低很轻，大手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。
姜幼安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了。
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着，好一会儿，她才缓缓睁开眼眸，在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时，姜幼安的眼泪并未止住，而是流的更多了。
“小白……”
看到姜幼安醒来后，墨扶白才暗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，又看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下来，他的心脏就好似被一只手给狠狠揪住般。
“小白——”
下一秒，姜幼安伸出双手，紧紧搂住墨扶白的颈脖。
死死的搂着，连身子都在颤抖着。
“我看到了……”
“我看到了……他死了！”
“流了好多血，他流了好多血，怎么会这样？”
从哽咽，到嚎啕大哭，不过一瞬间。
“那都是梦。”
姜幼安想说，那不是梦。
那真的不是梦。
可是她哭的太狠了，连话都说不清楚。
真的，真的，不是梦。
那是，前世她被乱棍打死之后发生的事情！
那孩子因为她也死了！
为什么会这样？
“呜啊……”
听着那哭声，小白的眉头也狠狠地拧在一起。
只是，他的手上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。
一下，又一下。
“不要去想，那真的只是梦。”
姜幼安没有回答。
她的眼泪打湿了墨扶白肩膀上的布料。
姜幼安控制不住自己。
只要一想到梦里看到的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