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抿着笑,不怪许姨蹿火儿,纯良之前一直念叨要给我惊喜。
我寻思他最多也就是录点视频啥的煽煽情。
毕竟关系在这了,纯良也知道我不喜欢他浪费钱搞华而不实的东西。
没成想他这回真放了点血,买了上百盆的鲜花布置在宴会大厅里。
并且他结合花神词还编了段顺口溜——
‘梅花傲雪凌寒开,兰花空谷幽香来,前有牡丹真国色,后有山茶不染尘,月桂飘香人同醉,芙蓉一笑玉生烟,嫣然桃花火石榴,清风飘过荷花畔,最是喜人小杜鹃,祝我姑和姑夫福如东海寿比南山,三年抱俩,五年来仨,生娃生财生和气,永远幸福发发发’!
我收到他发来的这条短信就笑了。
是大侄儿的文风,不逗闷子就不是他了。
讲真,他心意是好的,我看着满目芬芳也很动容。
唯独有一点,现在是四月底,正好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。
品种各异的杜鹃在现场琳琅满目的一放,许姨立马触景生情了!
局面后来就变成了,我和成琛在那感谢宾客们的到来,许姨在人堆里捂着嘴扑簌扑簌掉眼泪。
纯良意识到自己惹祸了,赶忙拉许姨去一旁安慰,“许奶,其实我的另一重用意,也是想让小杜鹃见证一下我姑的幸福,你应该感动,对不对?”
“我感动你个猫哨子。”
许姨哭的一抽一抽,“那孩子走了我当时都不知道,连她长啥样我都没见着,就记得她胆小儿,遇到点事儿那小叶片就发抖,好歹也相处了十多年,她说走就走了,好不容易我逼着自己放下了,你还刺激我,我这心呀,你等着的啊,臭小子,我今天穿的礼服胳膊腿伸不开,人多我还得给你留点面子,看我回去不削你的……”
“回家您老随便削,我这左右脸都是您的。”
纯良哄着道,“别哭了,这妆都是我姑找专业化妆师给您化的,哭花了打底儿得没四位数。”
许姨生生憋回眼泪,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擦着眼底,“花没?没破坏啥吧。”
“没有没有,暂时看还行,再哭指定就得花了。”
“那你一会儿别忘了多给我照两张相,今天这头发盘的我也很满意。”
许姨摸了摸脖子,“看着我戴的这项链没?栩栩特意派人给我送去的,说是啥祖母绿,瞅着气质是不是比在港城那边还好。”
“那必须的,刚才都有好几个小老头朝我打听你的电话号码了,那上赶子要追你……”
纯良神神叨叨的示意许姨看向宴会厅入口,“看到那猛男没?妈呀,还瞅你呢,啧啧啧,眼珠子都要拔不出来了,八成就是被你这祖母绿给晃到眼了,想走捷径了……”
“放屁!那是会场保安,他维持秩序的谁不看!”
许姨伸手就去锤他,“倒霉孩子,一天净是拿你奶开涮!”
纯良笑着护头,“您别急啊,这不闹笑么……哎,您怎么了?!”
话没说完,许姨又伸手扶住后腰,嘶嘶的道,“被你气的,我这病一下就来了。”
纯良扶着她不敢懈怠,“什么病啊?昨个您不是还去老年活动中心练舞了吗?”
“这不就是练舞练得太认真,我这……把腰给闪了么。”
许姨哎呀了两声,“人得服老啊,老胳膊老腿儿的不行事儿啦,昨晚我都去医院看急诊了,唉,芭蕾我是肯定跳不了了,医生说了,要想痊愈啊,得回镇远山。”
纯良松开手,“咋滴,治腰疼的病房按在镇远山了啊。”